沈秋野开始是愉悦的,但一想到许疏芜兴许连是谁都不知道就乱拉,一股浓郁的愠色浸上脸。

    看旁边的人都是手挽手,沈秋野也学起了他们,挽住许疏芜的手,挽着她才发现她胳膊是真的细,都没有肉感,难怪营养不良体质不好。

    教官说是不让说话,旁边还是有说话的,说是不能托着,途中许疏芜几乎每个台阶都是被沈秋野托着上去的。

    走到了大礼堂,众人纷纷入座。

    总教官在上面放着《父亲》这首歌。

    随着伴奏,讲述父母生儿育女以来的辛苦与种种伟大,说得台下的同学,又是哭又是抽噎。

    不得不说教官这个爱的教育,教育的是真好,听着旁人的抽泣声,不爱哭的许疏芜脸上也流下了两抹清泪。

    感觉到许疏芜的不对劲,沈秋野垂眸睇去。

    她的眼睛虽被眼罩遮住,却能在她的脸颊上看到两行清泪,沈秋野接受过这样的片段不下十次,也还是无法避免有几句话拨动他的心弦,不过也不至于哭。

    已经有点免疫了,他回想许疏芜日记本里的东西,关于她父亲许城和母亲林晓四。

    :今天,许城进监狱了,所有人都说我是白眼狼,就连恨他的林晓四,也怪我。

    杀人偿命,犯法也是这个理,我不愧疚,我许早就盼望着她们离婚,因为有我父亲在的这样一个家庭,我感觉我所走的每一步和家庭所要迈出的每一步,都举步维艰。

    吃喝嫖赌抽,每天不停向家里所要金钱,如果这个家不是有个家庭正常组成的成分在,说这个家是ATM机也不为过,他对我和许白听是好的。

    虽然家道中落,可在吃喝穿用上,他从来不会少了我们,但我仍旧恨他,恨如果不是他赌,整个家也不会如此溃败不堪。

    我厌倦了每天努力维持淑女形象的生活,厌倦了每天都要装作昨天发生过的所有吵架与家暴都是浮云的生活。

    更厌倦了林晓四每天背着许城在和我许白听面前说他坏话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