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满屋欣然,只有楚星渊神色不对,半喜半忧,俞景然自然要想办法留他问话。

    瑞王装出一副头疼的样子,将太常卿留在屋子里替自己按揉,时不时话间探他是否心里有事。

    见他久不交代,瑞王开始怀疑难道自己命不久矣,旁人都是骗自己的,只有楚星渊装的不真?

    楚星渊听他的推测都到“命不久矣”了,只能回他。

    “方才出去那一趟,恰好有人来报,陛下差人去无彰观催问了,我已着人回了圣听,过完年节便要回报,此刻正头痛新礼旧制呢。”楚星渊耐心地和瑞王解释,才叫他放心下来。

    皇帝确实差人去问,只字不言春耕,只催问吉日。

    楚星渊其实心里已有打算,只是心中另有苦衷并不能和瑞王明说,于是便把这事拿来搪塞瑞王,好为自己过完年提早回去找个理由。

    “没有诳我吧?你对我可是既能打得过又能说得了呢,好神仙!”瑞王被他揉捏地又生了困意,正要躺下还是和楚星渊说着玩笑话。

    但那人心里笑一笑,他打得过说得了吗?他才是真的败下阵来的那一个。

    “我并不像王爷一样狡猾,王爷且放心。”

    他不仅狡猾,还将一个秘密瞒了瑞王五年。

    方才阿罗出门去不只问了他香方,还问了他一句是不是最近常在瑞王身边。

    楚星渊扪心自愧,并不言语。心底又想着自己那个奇奇怪怪的瑞王胸口淌着血的噩梦,不舍得离去于是决定放肆一回,想着有阿罗在,自己怎么也能陪着俞景然过个好年。

    阿罗知道他心中苦,便默默同意了,并不与瑞王明说。

    这是瑞王府开府以来最热闹的一个年了。

    阖府上下都是欢乐。永清一口一个“仙姑”,叫得阿罗脸上点点红晕,仿佛穿着汉人衣服的她真成了一个待字闺中的十几岁姑娘。施大婶正准备年关的菜肴,却要时时防备她的小黄狗来捣乱。那小狗恃宠而骄,趁人不注意便偷叼走一块肉,只有在别人来追它的时候才跑两步,把个王爷闹得天翻地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