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远念坐在床边，叶棠伏着身子，几缕发丝落于他的脖颈间，荡着似有若无的幽幽馨香，盖过了室内弥漫的酒味。
叶棠用手拂开垂下的发丝，柔软的发梢蜻蜓点水般抚过他的肩头。
“……你说，对不对？”
她正想开口，顾远念突然站起身来。叶棠以为他又要采取强制措施赶她走，例如打横抱之类的，赶忙警觉地后退几步，却没躲得过，被他一把抓住胳膊。
顾远念没有下一步动作，只是沉重地呼吸几下，“不要再说这种话。”
叶棠不假思索地问道：“为什么？”
他们不是没有在一起抱着过夜，既然有她在能歇息得更好，让她陪着不就好了，为何这么介意？
又转念一想，眼下说这话好像是不大妥当，可她根本没想太多，只是因为太担心他，不想看他难受。再者，她不过是想让他睡得更安稳，又不是要做别的什么……
夏夜的风吹过发热的脸庞，叶棠不知怎么解释才好。顾远念并没答她的话，拖着她把她抓出隔间门外。
“我会关窗，不许再进来了。”
顿了会，他又补充道：“明早你还要回去，早点休息。”
叶棠先前为了安抚他才那么说，当然不会真的离开。她躺进被褥，睁大眼望着外间的天花板，听着他在里间辗转反侧。
先前她特意检查过他的随身包袱，里面没有别的酒罐了，他再怎么睡不着也没法喝酒。
今夜的月很亮，照得人一夜无眠。
终于到了清晨。
顾远念起身找遮眼的白绸布，忽然想起昨夜白绸布被叶棠洗了，不知放在了哪里。他取过一条新的系上，犹豫一会，打开隔间的门。